Monday, June 30, 2008

離職雜感

很久沒有在家上網了,覺得很想寫下今天的心情。今天還是悶悶不樂的心情,已經很多天了。快要離開這篇土地的我,心情卻一直往下跌。不懂究竟自己是不舍得這里的人還是對于前路感到迷惘,而覺得孤獨和感傷。

這個星期,哭了好幾次……這幾次都是因為工作的關系,一想到快要離職了,眼睛一熱,就想哭。

真是奇怪,以前離開董總的時候都沒有這個感覺,在董總起碼也拼死拼活了1年多,但是在報館也只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日子,有什么好不舍的?!這份工特別辛苦嗎?我也不覺得。會特別有成就嗎?給老板少講幾句就好了。

明天上電臺談課題時,也要順便打廣告。“當記者有什么好?”“很多……”老板的聲音從聽筒傳來,我眼睛又紅了。這幾個月來,我真的沒有后悔到過東方當記者。為什么?很多因素吧?以前在學院的時候,選擇進入報館,是一個可以親身體驗自己所學所在課堂上所聽到的一切,來報館就是為了體會當記者的感受。

我知道當記者不是我的路,但卻是我的方向。

當一個人的生命意義被生活的包袱所淹沒的時候,還有一件事是屬于自己的,那件事延續讓自己發揮自己的熱情,這份熱情除了展現自己的生命力之外,也讓他人感受得到,也感染了他人。

以前覺得人的生命很短暫也很化學,所以從來就相信自己會早死,所以也沒有想對自己好一點,不在乎別人的想法,不需要照顧形象,不需要美容和美發,不需要……反而要及時對人好一點,感恩圖報。所以我才會覺得一份工作,就需要付出一天的心力。

但是,有這樣的想法卻沒有這樣的能力,對這份工組,我永遠都創造不出一個奇跡。這讓我覺得不甘心,我的生命就在這么爛或亂糟糟的情況下流失。老板說得對,生活上因為這點小事就失去了機會是很不值得的事情。

這句話,我深深的記住,就像當年貞潔跟我說過的話,白綺的責備,凱斌的指點,我都一直記住。一個人的生活和生命是一線的,對自己不好,生活過得不好就是生命的缺憾。不能因為自己生活上的小事而影響自己的未來。

想起以前姐反對我去念書的時候,她說:“你不工作?你要為自己的未來想想啊!”我說:“你覺得我們有未來嗎?我們是沒有未來的,我們只有目標,現在有目標就要現在實現。”

“我們是沒有未來的。”這句話,太殘忍。但是,我很想有個未來,我很想有個安定的生活,但是選擇這條路就沒有安定可言,當記者的日子也夠安定了,但是我覺得不滿足。

我開始想念新紀元那段競爭的日子。佩瑤說,熱情最重要,沒有熱情就不能延續理想。所以,對自己好一點……

“一個沒理想的人,同一條咸魚有什么差別?!”

Saturday, June 7, 2008

記者被四分五裂的權利

記得有一次,在做一個關于道路安全的專題,專訪我國交通部長翁詩杰時,他說了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:“人們(在道路上)的權利早就已經被四分五裂。”人們說道路如虎口,道路使用者的安全是關系到道路工程、汽車的安全性以及個人駕駛態度。就單單是道路工程就涉及了工程部、縣市議會、聯邦政府、企業和合作發展部、承包商等等。

當時我想到新聞記者的權利何嘗不也是四分五裂?

這種感受,當接到讀者的投訴時候就更加深刻,在“變天“后曾經接過一位讀者的電話投訴,“你們怎么用”淪陷”州,“淪陷”這個字石油貶義的……”翻開報紙一看,原來是另外一位記者寫的新聞,就馬上告訴那位記者。當時她的反應說,是編輯部打的題。除此之外,有時也會聽到記者埋怨說照片放錯了、地圖搞錯了、稿被刪了或者寫了的稿第二天在報紙找不到蹤影,甚至有些記者不想自己寫的新聞放在頭版等等。

想起在一場講座上,周澤南問了講座主講人一個問題“現今的記者是否比起部落客較為弱勢?”而我覺得“弱勢”和“四分五裂的權利”有同樣的意義。經常和同事做下來吃飯時,聊起工作,他們都會覺得我比他們“幸運”多了,因為我做的事專題報道。老板一決定題目后,有時由自己去決定報道的角度、選擇受訪者、突顯那個重點、照片的選擇、圖表呈現以及篇幅等等,我們都有自由選擇的空間。

曾經一度,一部分年輕的記者們不愿意去采訪一些工作,最后被較資深的記者責罵了。如果每位記者都表示不愿意去什么場合采訪、或不想去某某政黨、某部長的記者會,豈不是影響整個報館的運作?作為記者除了報道新聞之外,當然也必須了解整個報館的運作,遇到這些情況時就會多一番體諒。

那么,記者的權利到底在什么地方?同樣也是在報館工作的朋友說,權力可以體現在寫稿上面,有些明知不能寫的也不須自我過濾,寫下去“博”主任看不到。我則說,雖然不能“say no”但是可以“falanza”(發脾氣)。